“我們的下一站是哪？”舊金山這個巨大的城市，隱藏著數不清的人渣，但是肖不能打破自己的原則。

不在同一個地點停留超過一個月，不在同一個地方狩獵超過三個獵物。

肖從未引起當局的註意，也許和肖奉行原則有很大關系。

“聖馬特奧縣，sir”鬥牛的聲音從車上的電臺裏傳出來。

“執法部門的數據庫裏有什麽合適的獵物嗎？網絡搜索有什麽結果了嗎？”肖無精打采地問道，以他的經驗，出了繁華的大城市，一般都找不到特別令他興奮的獵物。

“執法部門數據庫裏找到一個：一個開膛手傑克的模仿者，只在霧天出手，被害人都是記女，現在仍未被抓到。”

“pass！”肖有氣無力地說。

“網絡搜索結果有2個：第一個是名叫德克斯特的法醫，他利用工作的便利，和他獨特的偵探技巧，在警察之前找到罪犯並將其殺死，然後將屍體肢解後沈入大海。”

“呦，這不是同行嘛？”肖提起了些興趣“如果下一個獵物無法讓我滿意，那麽就是他了！和同行切磋一下技術也不錯！”

“我不推薦這個獵物，sir”鬥牛生平第一次發出了反對的聲音。

“哦？為什麽？”

“如果選擇這個獵物，sir，不管狩獵成功與否，都可能會對您的心裏健康造成不可逆的影響。”

“難道你在時時刻刻地監視我？”肖挑了挑眉

“是的，sir，這是我的核心代碼，無法關閉，我會實時計算您每個決定對您的身心健康產生影響的概率，並在必要的時候提醒您，但它並不會阻礙我忠實地執行您的每一個決定。”

“OK，那我們最後一個選擇是什麽？”肖此時蜷縮在副駕駛位上，無聊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。

“是一個由三個人創建的教派，他們給自己的教派命名為Triangle（譯為：三角形）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三角形的一個頂點（譯為：vertex），他們崇拜一個叫做中心（center）的神。“

“他們每隔3年的9月9日，都會獻祭給所謂的‘中心神’3個3月3日生的3歲孩子，他們相信這會讓他們在死後獲得永生！”

“這三個人是都患有某種強迫癥或精神疾病嘛？”肖饒有興趣地問道。

“不，他們三個是在舊金山州立大學認識的，都受過相當程度的高等教育。”

“哦？那是什麽原因讓他們信仰這個教派呢？”

“sir，我不知道，沒有足夠的參數給獵物進行心裏側寫。”

“他們獻祭的地點在哪？”肖呵呵笑著。

“祖尼佩羅·瑟拉雕像西北方向的某個地方，他們都會取下身上所有的電子產品，然後徒步跋涉過去，我無法定位他們往年的獻祭的地點。”鬥牛頓了一下“我只能通過他們的聊天記錄進行推測。”

“也就是說在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地裏嘍？”肖的嘴咧得更大了。

“是的，sir”

“那我們就讓他們在見他們的神之前，好好體會一番絕望，這次狩獵一定會很有趣！！

神父祖尼佩羅·瑟拉，加利福尼亞之使徒，他參與建立了聖地亞哥、舊金山等加利福尼亞州的城市。

在加州的範圍內，遍布著他建立的教堂。

為了紀念他對天主教傳播事業作出的重大貢獻，教皇曾給他祝福，賜予他‘聖徒’的稱號。

同時他也曾奴役著數以千計的印第安人，強迫他們用鮮血和汗水建立了加州土地上的文明城市，強迫他們用荊棘鞭撻自己的身體，信仰著膜拜著主的榮光。

如果他現在還活著，肖說不得要把他加入狩獵的名單裏，但逝者已矣，功過就留給歷史來評說吧。

時間是9月9日，早上6點整，肖已經在這個醜陋的雕像下，默默等待了兩個小時。

停車在路邊過夜的行人，已經陸續地醒來，發動汽車準備離開，繼續他們前往舊金山旅程。

肖不想錯過三個獵物進山的時間，如果沒有在這裏跟上他們，那麽等到獵物消失在茫茫的大山裏，就不好再次找到他們的蹤跡。

好在獵物沒有讓肖等多久。

秋日的上午9點，正是陽光明媚的時候，路邊停車過夜的人大多都已經離開，一輛沃爾沃suv緩緩的停靠了下來。

三個中年人，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
一個拉丁裔，一個印度裔，一個純種的白人，這三個人都瘦弱到了可憐的程度，身材也都不高——最高的拉丁裔也高不過1米7。

這三人每人背後都背著一個碩大的旅行包，腰上紮著一個多功能的腰帶，腰帶上裝滿了手電、小刀、火柴等野外生存能用到的工具。

肖能看出來，背後的背包對他們孱弱的身體，造成了很大的壓力，但是這三個人卻毫不在乎，他們的神情中帶著不正常的亢奮，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樣，說笑著，跨過低矮的圍欄，消失在叢林裏。

肖啟動了工作服的隱形模式，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
三人還是有一定野外經驗的，或者說他們在前幾次的獻祭中，接受了一定的教訓。

他們停下休息的時候，分工很明確，白人拿著指南針和地圖，來確認方向；拉丁裔收集一些地上的小石子，用它們擺出某種記號；印度裔則打開三人的背包，確保背包裏的被迷暈的孩子們得到良好的換氣。

而其他時候，三個人一直在不停的爭論著，某些電子游戲裏的內容，肖完全聽不懂。

走走停停，當三人終於到達目標地點，已經是日落時分。

這是一處隱藏在密林中的開闊地，四周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。

透過密林的縫隙眺望遠方，仍能看到，在夕陽下，翻滾著火紅色浪花的湖泊。

三人打開背包，拿出準備好的野營帳篷，高高興興的開始搭建，好似並不著急去進行他們的獻祭儀式。

肖也不著急，他找到一棵又粗又壯的大樹，攀爬到高處的樹枝上，坐了下來，掏出懷裏三人的資料，開始有滋有味地欣賞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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